“我没有希望被那样对待。”萨尔说。“我很强壮。我会努力干活,帮助你们狩猎。我能教你们一些人类的方法,你们就可以更好地准备迎战他们。我可以?”突然,传来了一串混乱的声音,德雷克塔尔听见了。火焰在跟他说话。他靠得更近一点,以便更好地听见它说的话。
德雷克塔尔惊呆了。火焰是最不羁的元素。哪怕是在他使用了所有的仪式来安抚它,它也不肯屈尊响应他的召唤。但是现在,火焰在跟他说话……关于萨尔!
他在心中看见了勇敢的杜隆坦的影像,美丽而勇猛的德拉卡。我很想念你们,我的老朋友,他想。现在你们的鲜血回来找我了,以你们儿子的形态。一个即使是火焰之灵也赞许的儿子。但是我现在不能给他领袖的外衣,不是因为他如此年轻,而是因为那未经试练的人类的污染!
“自从你的父亲离开后,我就是霜狼氏族的领袖,”德雷克塔尔说。“我接受你帮助氏族的要求,萨尔,杜隆坦之子。但是你必须赢得自己的地位。”
六天以后,当萨尔正扛着一头他和霜狼们打到的巨大毛皮动物在风雪中奋力返回氏族的宿营地时,他疑惑着是否奴隶生活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他马上就赶走了它。他现在和自己的人民在一起,尽管他们继续对他表现出敌意,带着些怨恨对待他。他总是最后一个吃东西。即使是狼们也比萨尔优先获得食物。他在最冷的地方睡觉,还有最薄的披风,最差的武器和最艰难的工作。他谦逊地接受了这一切,认为这都是因为:对他的一种锻炼,来证明他回到霜狼氏族不是仅仅为了等着当一个王……像布莱克摩尔一样。
所以他掩埋垃圾,剥下兽皮,收集柴火,毫无怨言地做任何要求他做的事情。至少在此时的暴风雪中,有霜狼氏族把他当作一名同伴。
一天晚上,他向德雷克塔尔询问狼群与兽人的关系。他很熟悉家畜,但这似乎完全不同。
“这是,”德雷卡塔尔回答道。“狼群并不是驯服的,不像你那样理解这个词。他们前来成为我们的朋友因为我邀请了他们。这是萨满的一部分。我们和自然世界的事物有一种联结,努力与他们和睦相处。如果狼群成为我们的同伴,对我们有很大帮助。它们和我们一起打猎,在兽皮不够的时候帮我们取暖,警告我们陌生人的出现,就像它们找到你那样。如果我们的野狼朋友没有发现你,你早就死了。作为回报,我们保证它们能得到很好的食物,治疗它们的伤口,它们的幼崽不用再害怕生育时期在山中巡视的强大的风鹰。”
“我们跟山羊同样有契约,尽管它们不像狼那样聪明。它们给我们羊毛和羊奶,当我们极度需求的时候,它们会有一个献出自己的生命。作为回报我们保护它们。它们可以在任何时候自由地打破这个契约,但在过去的三十年里,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萨尔无法相信自己所听见的。这真是强大的魔法。“除了动物,你还跟其它的东西有联结,是吗?”
德雷卡塔尔点了点头。“我可以召唤雪,风,闪电。当我请求的时候树会弯曲。河流会流向我请求他们去的方向。”
“既然你的力量如此强大,那为什么你继续生活在这么艰苦的地方?”萨尔问。“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可以将这贫瘠的山顶变成茂盛的草地。食物永远多的吃不完,你的敌人永远也无法找到你?”
“然后我就会违反与元素们最基本的协定,自然中的任何东西都不会再回应我了。”德雷卡塔尔怒吼道。萨尔希望能收回说过的话,但是太晚了。他显然深深地触怒了这位萨满。“你什么也不明白吗?难道人类贪婪的爪子如此深重地沾染了你,使你无法看到一个萨满的心中潜藏着的东西的力量?我为这些事物所承认因为我请求,怀着真诚的敬意,我愿意付出一些作为回报。我只为我自己和人民最微薄的要求请愿。有时,我会请求重要的事情,但仅仅当那结果是好的,公正的,健康的。作为回报,我感谢这些力量,知道它们只是借来的,而不是买来的。它们来到我身上因为它们选择这样做,不是因为我要求!这些不是奴隶,萨尔。它们是有自己自由意志的强大实体,是我魔法的同伴,不是我的仆人!Pagh1他咆哮着,转身离开萨尔。“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好几天,他都没有跟萨尔说话。萨尔继续做着低下的工作,但随着时间的过去,看起来他和霜狼氏族日渐疏远,而不是接近。一天晚上他正在填垃圾坑,一个年轻的男兽人叫了起来,“奴隶1
“我的名字叫萨尔。”萨尔低沉地说。
萨尔在喉咙中低声咆哮着。“你自己清理。我不是你的仆人,我是霜狼氏族的客人。”他怒吼道。
“噢?真的吗?带着一个奴隶一样的名字?这里,人类男孩,接着。”他扔过来一块毛毯,萨尔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盖在了他头上。冰冷的混合物粘在他脸上,他问到了小便的恶臭味。
他心中的某些东西醒来了。红色的愤怒洪水般掠过视线,他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萨尔撕碎那块毛毯,用力握紧拳头。他开始猛跺地面,有节奏地,愤怒地,就像很久以前他在擂台上那样。只是这里没有欢呼的人群,只有一小圈突然之间安静下来的兽人看着他。
那个年轻的兽人顽固地抬起下巴。“我说,把它弄干净,奴隶。”
萨尔咆哮着挥出拳头,那个年轻人倒下了,尽管不是毫无抵抗。萨尔并没有感觉到尖锐的黑色指甲下的血肉。他只感到狂暴,愤怒。他不是任何人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