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慎重地动着步子,每走一步她都要先伸出右脚试探下一个台阶。这陡峭向下的隧道将通向一个温暖的地方,她回想着布莱克摩尔曾告诉她的那些话,他们用来保证领主的安全,我亲爱的,布莱克摩尔曾弯下身子这样对她说道,呼吸里带着浓烈的酒气,如果我们被不幸围困,我们可以靠这条秘道逃生,你和我。
泰拉莎愤怒的驱赶走这些萦绕脑海的恐惧的声音。她的眼睛努力地想适应这里的黑暗,但是一丝光线都没有,她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她颤抖着。这下面又冷又黑……
在一阵几乎将永恒不变的光景之后,隧道终于开始渐渐向上升去了。泰拉莎努力克制着想要跑动起来的渴望,如果她失去控制并最终摔倒,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她试图的让自己平稳地前进,但她的步子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是她的幻觉吗?她感到这片可怖的黑暗正在慢慢变得明亮。不,不是幻觉。在隧道的前方,确实泛进光来了。她慢下步子靠得更近一些,她的脚绊到了什么东西,她向前倒去,这最终弄伤了她的膝盖和手掌。那是另外的石块……楼梯!她腾出一只手顺着阶梯向上慢慢摸去,终于,她探寻的手指触摸到了一件木质的东西。
门,她摸到了一扇门。另一种可怕的想法几乎吞没了她,如果这扇门是从外面拴死的那她该怎么办?为什么她事先没想到这些?如果有人可以从这条秘道逃离敦霍尔德,那么敌人一样可以通过这条秘道攻入敦霍尔德,这扇门肯定会被锁上,或者栓死……
但它没有被栓死。她用尽全身力气把门往外顶,古老的铰链颤栗着,但门终究旋开了,伴着一声巨响倒在一边。泰拉莎一跃而起,她的脑袋刚穿过小小方方的门洞,外面在她看来几乎亮如白昼的光便涌进了她的眼睛,她尽情地呼吸着轻松的空气,终于相信了所发生的这些都是真的。
熟悉的马匹、皮革以及干草的气息灌入她的鼻孔。她稳定了一下情绪,信步走出隧道,对着那些有些吃惊地看着她的马儿轻轻的耳语几句,令它们安静下来。这里一共有四匹马;它们都被栓在墙在。她马上意识到她正站在哪里:一个设在路边但远离敦霍尔德的驿站,那些递送商业急件的邮差们在这里把他们累得半死的坐骑留下,换上另外一匹精力饱满的坐骑。光线从墙上的一道裂缝渗过,泰拉莎小心地关上她刚刚穿过的那扇暗门,胡乱地堆起一些干草把它遮祝她走过去打开房门,艾泽拉斯双月明亮的蓝白色光一下子洒满她全身。
正如她所猜测的那样,她就在敦霍尔德脚下那些靠着为城堡中的居住者提供服务的人们所居住的小镇的边界上。泰拉莎花了一会儿工夫确定自己的方位。就是那了,那些如同孩子们想象中的巨龙般的山崖正面对着她。
萨尔可能就在那山里的山洞中饿着肚子,甚至还带着伤,他在等她。穿越黑暗隧道的胜利感鼓舞着她,泰拉莎朝着他的方向飞奔而去。
当他看见她越过山头一路跑来时,她的手指在月光下泛着银色,萨尔几乎快要控制不住的快乐地大吼起来,他也飞快地冲出去,迎向她。
泰拉莎快被冻坏了,她提着裙子一路小跑向他。他们的手指最终接触并绞缠在一起,当她的头巾落在身后时他看到了她脸蛋上洋溢着的热烈的笑容。
“萨尔1她呼喊着,“我亲爱的朋友,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1她双手上仅有的两个还能动的手指用力地摁着萨尔的手,几乎都快弹起来了。
“泰拉莎,”他充满挚爱地隆隆地说道,“你好吗?”
“泰丽,”萨尔轻轻地说,“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向他那些一直守在山洞里的侦察兵们发出了信号,他们一个个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脸上满是吃惊和反感的怒容。他们站直身子,手臂环抱过厚实的胸部,怒目而视着这一切。萨尔仔细地观察着她的反应。她看起来非常吃惊,恐惧飞快地漫上她的面庞。他不能责怪她;两个骑兵在远处高度警戒着。但是最终,她微笑着走向了他们。
“如果你们是萨尔的朋友,那我们也是朋友了,”她说着,伸出手去。
他们中的一个喷着鼻息,粗鲁把她的手打到一边,虽然还不至于打伤她,但却让她失去了平衡。“酋长,你对我们要求太多了1他们中的一个唐突地说,“我们可以照你的命令不伤害女人和小孩,但是我们不能??”
“你能1萨尔回道,“这个女人冒着生命危险把我解救出来,我们所有人都欠她的情。现在她冒着生命危险来帮助我们。泰拉莎值得信任。她不一样。”他怜爱地护着她,“她很特别。”
侦察兵们依然怒视着,但看起来他们对于自己早先的判断已不是那么确定了。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他们一个一个地握了握泰拉莎的手。
“我们感激你为我们带来的一切,”萨尔重又用人类的语言说道,“其他人会吃掉这些食物,绷带会留着备用。我相信他们肯定会派上大用常”
笑容从泰拉莎脸上隐去了。“你打算进攻敦霍尔德,”她说。
“如果可以避免我不会这么做的,但你和我都了解布莱克摩尔。明天,我的军队就会到达敦霍尔德,只要需要就可以发动进攻。但我首先会给布莱克摩尔一个和我们谈判的机会。敦霍尔德对其他集中营发号施令。只要能摧毁它,我们就可以摧毁所有集中营。但是如果他愿意谈判,那我们就可以避免流血。我们所要的只是人民的自由,不会对你的族类有什么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