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迹的确这么做了,但却不是圣光的力量。
云层雷鸣,旋转,爆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下冒火的陨石重击,连大地都为之震动。
努波顿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块重物险些在他身旁扫过,击碎了旁边的拱壁,碎片将努波顿飞踯出去。墙外的敌军好像被这个事件所激励,开始强攻,他们那令血液为之干涸的战嚎响彻整个城市,他们的行动目标只有一个:毁灭所有挡路的东西。
最外围的墙被原始的弩炮所发射的巨岩所撼动,雨下得更大了。努波顿知道外墙撑不了多久,它们是在草率间完成:墙的区域是建在外环的下陷地板沿伸处上,去年额外做好的,当兽人有计划性的灭绝他的族人,随后这城市成为他们最后的根据地,那些墙才重要起来。
几个负责破坏墙的野蛮食人魔在陨石的攻击下放弃了,二三只巨兽摆动巨大的攻城器对城市大门连续猛击。
努波顿的弟兄们对敌人展开了几次攻击,但是当德莱尼击倒了一个敌人,就有两个敌人补上来,墙区的的毁损程度已经开始全面崩坏,一群疯狂的兽人在另一边嘶吼着,在血性狂热下爬上墙头。
时候到了,诺邦多将他的锤子举向天空,闭起眼睛,将铺天盖地的战争杂音排诸脑后,他心中高喊,他的身体感受到了熟悉的圣光温暖洗涤,锤子灼热发光。他专注意念,导引神佑纯洁的圣光向食人魔当中。
更多的食人魔击打外墙的脆弱点,终于成功打穿。卫兵们以毫无胜算的少数,在另一头迎战。
兽人们疯狂了,在嗜血欲望之下沉醉,当外环地带满是兽人,努波顿看到他们的眼睛:闪耀着、灼烧着血红的狂暴,一度令人迷惑骇怕。努波顿和其他守备官转换策略,改治疗为净化之力,又一次城市沉浸在明亮的光辉之下,大量的兽人被光所击退,他们眼中血红的光芒一时黯淡下来。他们向前仆倒,被残存的德莱尼战士所击杀。
(喀嚓!)
墙摇动了,诺邦多的蹄在雨打湿滑的岩地上滑倒,他镇定自己,往下看到其中一个食人魔用树干大的木棒敲击他左边拱墙的根部,他举起锤子向天,闭起双眼,但是另一个声音很快打乱他的专注。
(喀啦?咔碰!)
这次不是食人魔了,爆炸声是源于下方看不到的某处,敲得使努波顿失去了平衡。
他滚向一边,瞥见另一角有阵可怕的红雾滚滚推向贫民区,仅存的卫兵突然开始窒息呕吐,他们弯下腰来,许多德莱尼放下了武器,野蛮的兽人迅速斩杀了脆弱的德莱尼战士们,完全沉溺在屠杀之中。
当屠杀结束,兽人们扬目上观,发狂地随意把墙上卫兵撕成一块又一块,几个兽人爬在食人魔的背上,试着要用手攀爬陡哨的食人魔外皮,他们的侵略和桀骜不驯的残忍都令人难以相信,雾已经漫延了整个贫民区,现在开始往上升,缓慢地遮罩下方一片残破景象。
努波顿听到他背后的骚动声,一些兽人不知用什么方法破坏了内圈的防护,蜂涌进入了平台。
(喀碰!)
墙又震动了,诺邦多咒骂着其下的食人魔,无疑地那个食人魔又再敲拱墙了。当诺邦多准备好与来袭的敌人交锋,第二波灼热陨石自天爆落。
他导引圣光的怒火于前方头一个兽人,这绿色怪物眼神黯淡下来,他被压扁了,努波顿举起水晶锤头直直地砸向兽人的头颅,随之猛拉,向左挥动,感到令人满意的击触感,那兽人的肋骨因而碎裂,他转身带引锤子,顺势向下击往另一个兽人的脚,打裂了他的膝盖骨,那兽人痛苦哀嚎,往城垒下坠落。
那雾已经漫延到了平台处,,它盘旋散布,将岩石掩盖得像通红的地毯,努波顿和他的同袍守备官们持续奋战,直到烟升到胸臆,升到他们的脸,最后刺痛了他们的眼珠,烧灼了他们的肺。
努波顿听到他同伴们的死亡惨叫,所幸雾对他的攻击似乎没那么严重,他蹒跚向后退一步,难受得想吐,好像他的头要爆炸了一样。
然后他听到了雾外的可怕战吼,这使他冷到了脊梁里去。
阴影迫近,努波顿努力想看清楚,但身体抽筋而扭曲,他极力地试着恢复呼吸,浓稠的血雾中走来了一个充满刺青,双眼血红的妖怪……那是一个巨大的兽人,身上沾满了德莱尼特殊的蓝血,无声息地,他摇晃着一把坏的双手斧在他手里,他乌黑的头发紧贴于他粗壮的胸肌及肩膀上。他的低下巴染得跟沥青一像黑,使得他的脸像一个骷髅。
在他身后大量的兽人蜂涌地站上平台,努波顿了解死期已经到了。
(喀碰!)
墙又摇晃几许,恶梦般的兽人进攻了,努波顿弓身向后,大斧在他胸上划下了长长一口子,割裂他的胄甲并使他的左半边麻痹,努波顿的回应是挥动他的锤子,砸向兽人的左手手指,瘫痪他的手和那把斧头,然后,令诺邦多感到心惊的是,那可怕的生物笑了出来。
兽人用他完好的另一只手抓住努波顿,火红的双眼瞪视努波顿,直直地看穿了他。努波顿被抓得喘不过气,他感到自我意志的外壳被轻易地剥去了。这好像是一种黑暗力量,恶魔的力量在作崇,这好像要将他的自我给破坏掉,这种攻击是他所不能了解的。
(喀碰!)
努波顿吐出了些许蓝血在兽人的脸和胸上,他闭上眼晴,疯狂地,奋力地呼喊圣光,恳求光能阻挡战人一会,使他能进行防御,他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