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谁是牧师或守备官??可以使用圣光的?」
柯琳问努波顿:「当你逃出来时,有谁跟你一起来吗?还有其他的幸存者吗?我们听到下层区域有兽人的声音,但我们不敢冒险去找,所以我们溜走了。
「不。」他回答「我没听说还有谁在那。」
好几个月过去了。
维纶说,那些绿皮肤们将会花上很多时间和资源建造某种东西,这个行为明显会转移兽人的精力,使他们至少在建造当中没空猎杀存活的德莱尼。至于他们所兴建的东西,地点是在距离他们根据地不远的焦地上,样子像某道门。
维纶似乎还知道许多其他的事,虽然他并没有明说。毕竟,他是位先知,一个观察家,努波顿认为高贵的贤者一定知道许多事情,那些努波顿和其他人不够智慧去理解的。
赫拉克和埃斯特斯走了过来,努波顿发誓他们身上一定也有相同的变化,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前臂,他看错了吗?前臂看起来变肿了?他一直觉得不对劲,自从……自从那晚开始。他以为自己时候到了就会好起来。但他却愈来愈怀疑。
柯琳走进「我收工了,我需要休息。」她将鱼叉交给努波顿。
「你还好吧?」他问。
柯琳试着微笑,但缺乏说服力「只是有点累。」她回答。
努波顿坐在山顶上鸟瞰赞加沼泽,他闭起眼,他感到酸痛,全身骨头都在酸痛,他来到这独处,他已经好几天没看到柯琳了。她和另外两个人窝在一个洞中,当努波顿询问他们的情况,得到的只是不知其然的耸肩动作,至于另一个叫阿卡玛的,仍然昏迷不醒,勉强因为罗克的持续照料而撑持着。
一定有什么不对劲,努波顿知道:他和其他的幸存者都在改变,包括阿卡玛也是。营地中的其他人也知道。其他人愈来愈少跟他说话,甚至连罗克也是。到了几天后,当努波顿带着一些鱼回营地,他被告知营地还有许多鱼,他应该自己吃掉他多捕的鱼……好像他染上了什么瘟疫怪病,而其他人碰他触摸过的食物会被传染一样。
努波顿感到恶心。他的奉献一点意义也没有?他花了好几个钟头在山顶上,安静地冥想,强迫自己专注,试着拼命地去达成一直做不到的事:联系圣光。
这就好像有道门将他排除在外,这就好像他脑袋中原来可以联系圣光的部份失去功能了,或许更糟,那部分完全消失了。
甚至简单的沉思都会使他头痛,后来他愈来愈难集中精神,他的手臂持续地肿大,肿得不可能消回去,他的蹄开始碎裂,它实际上一片一片地掉落,而不再长回来,还有持续存在的梦魇……梦魇仍压迫着他。
至少巡逻的兽人战队不再持续增加,消息传来,兽人运送的鬼东西已经接近完工。它的确像是一道门,就如同维纶所预言的一般。
(好)努波顿想(我希望他们穿过那道门,我希望那道门直接通往他们的末日。)
他起身,慢慢地,不情愿地回营区去,真感谢锤子的帮助,近几个星期来它变得愈来愈重,以致他只能倒持它,把它用做走路时的拐杖更适合些。
几个钟头以后他回到目的地,决定去见罗克,他们可以开个会讨论讨论营地中针对努波顿一群日渐高涨的排斥行为……
努波顿在罗克洞口前停了下来,柯琳在里面,躺在毯子上,她已经变得完全不像是德莱尼人了,倒有点像是德莱尼的畸型变种,她又病又衰弱,她的眼睛白浊,她细小的手臂变得拥肿,她的蹄脱落成两个骨状的瘤,尾巴消失只留下一小块痂。即使她已衰弱不甚,她仍在罗克的臂弯里挣扎着。
「我想死!我只想死!我要结束这种痛苦9
罗克紧紧地抱住她。努波顿冲向前靠了过去。
「你在发什么呆?」他看着罗克「你能救她吗?」
牧师对他皱眉「我试过了」
「让我走!让我死9
一道白光从罗克的手发出,安抚了柯琳,轻柔地平缓她的燥动,最后终于整个人静了下来。她陷入沉痛的哀泣中,卷曲成胎儿的姿势。罗克摆头示意努波顿走出洞外。
在外头,罗克转以严峻的眼神瞪视努波顿,「我已经做了我所能做的了,但她的身体,像她的意志一样,崩溃了。」
「一定还有什么事??什么办法可以去??」努波顿努力地表达他的想法「我们一定得做点什么」他最后吼道。
罗克沉默了一会。「我担心他们,也担心你。我们得到消息其他基地的沙塔斯幸存者也发生同样的变化。不管那是什么,这是没药可救的,疾病没有减缓的迹象。我的族人在害怕若是不能控制疫情,我们都将灭亡。」
「你的意思是?到底要怎样?」
罗克叹了口气「只是说说,就现在而言。我试着表达理性的意见,但我不能保护你和你的同伴很久。老实说,我不确定我该怎么做。」努波顿对他的朋友感到些许失望,他唯一可以信赖的朋友,现在屈服于其他人自私的偏执狂之下了。
柯琳的情况恶化了。而罗克提过的事情在几天后做成了决定,努波顿害怕的事终于成真了。
努波顿、柯琳、埃斯特斯,和赫拉克在营地同胞前聚集起来,一些同胞怀着冷笑,一些同胞面带哀伤,甚他同胞的表情复杂难解。就罗克而言,只是展现既勉强但又像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就好比一个猎人虽然不想杀生,但为了要食用还是不得不给猎物致命的一击那样。